高四到大四,高四只不过是从头再来阅读答案
“We are arriving at 北京大学东门 station.”我把双手*裤兜,走出地铁站。大人们说把手*裤兜是在装酷,其实对于在孤独中执着行走的孩子来说,我们只是贪恋裤兜中惟一的一点温存。从东门取了车,飞驰在燕园里,博雅塔、图书馆、百年讲堂……曾经日思夜想的地方,如今只是匆匆掠过我的肩膀。上了北大,时常会接到学弟学妹们从家乡的来电,主题无非是怎样才能考上北大云云。“能吃苦。”开场白总是这么简单,轻描淡写。高考可是甘苦自知的事,不同的是,这苦我比别人多吃了一年。
落榜 偶失龙头望
2020年6月,我背负全家人的期望参加高考。569分——第一次高考,我以一个上不了北京任何一所重点大学的分数草草收场。外婆告诉我,八岁那年,别人问我长大以后想干嘛,我总是嘟着小嘴说我要去北京上大学。这是家人时常在饭桌上提起的桥段,想不明白一个八岁的小破孩儿哪里来的“去北京上大学”的概念,我只是想为这个桥段续写一个完美的结局。
填报志愿那天我缺席了,跟父母要了一千块钱,花了三百多*了一张去苏州的车票,直奔寒山寺。“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那年诗人张继进士落榜,失望之下来到苏州,遥望夜色中的枫树古桥,发出这流芳百世的吟叹。我走在苏州城静谧的夜色里,体恤着与古人如出一辙的心境,回想自己过去备考的一年——由于基础不错,上半学期过得还算顺利;下半学期开始变得紧张焦躁,一模失败后的心灰意冷把我推入谷底,二模的翻身仗也打得不漂亮,最后迎来自暴自弃的高考。在路边的小摊随手*了一本寒山寺的小册子,从介绍张继的书页里的一句话我得到了慰藉,“落选归乡后,张继再战,终登天宝进士第。”我把小册子揣入口袋,决定再度走进风雨。
书信 西南望京城
没跟父母商量,仅凭白羊座的一时冲动,我又回到了高三的教室里。教室换了,堆积如山的课本却还在;同学换了,埋头苦读的架势却依然;老师换了,谆谆教诲的言语却没变。高三第一次期中考试,我忽地一下排到了年级第一。这样的结果没有给我带来半点的喜悦。
从苏州回来以后,我推掉了所有的同学聚会,当曾经的战友们都在把酒饮欢庆祝胜利回忆高三憧憬大学的时候,我躲进了自己的小屋里,翻看高三一年积累下的卷子。试卷们堆得足足有半个人这么高,我把错题全挑出来,重新做一遍,发现哪还有漏洞马上看书补救。就这样,我花了一个暑假的时间,把以前高三没时间弄明白的知识过了一遍,而且我比现在的同学多读了一年,考年级第一是理所应当。
新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得数学者得文科天下”。我数学很好,其他科基础也不错,考个北大清华是很有希望的。我只是淡淡一笑轻轻点头。与新班主任谈话后,我的压力更大了。我的高中虽是省重点,但文科却不是强项。去年学校整个文科班没考上一个清华北大,复读的最好成绩也只上了对外经贸大学,北大谈何容易。
看到校内上同学发的大学生活照片,想到父母虽嘴上不说却藏在心底的期望,忆起去年单调的煎熬,我开始怀疑最初的选择,当初还不如上个不错的二本,何必心念着北京。复读的一年学习依旧紧张,但我每月都会抽出时间跟远在北京享受大学灿烂生活的竣竣保持着原始的书信联系。
她在信里提到五道口大学城,说她那低调而不妥协的可爱信纸是在“光合作用”*的,她在Lush的柔软音乐里和着午后的温热给我写信。她在五道口得到的第一个生日蛋糕是“多乐之日”,她说还有一家小店叫“红英”,那里的衣服风格得令她牙痒痒却又*不起。我藏在高高的书堆后,读着她的文字,想象着传说中的五道口。这样愉悦的文字,日后被我们称作“爱五道口主义教育”。正是这些其貌不扬的平角信,给了我坚持下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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